第78章 汉斯的生存哲学

“目标主办公楼。拿下了主办公楼，也就拿下了整个车场。”

里奥对所有人动员着。

一行人穿梭在堆成两层楼高的废车之间。

“11点钟方向，上面！”老司机汉斯虽然年龄最大，眼神却毒。

掩蔽在废车后的里奥，迅速向汉斯示意的方向望去。40米外，一名狙击手正趴在堆砌的废车顶上，向五班的方向瞄准着。

里奥迅速用2倍镜锁定，瞄准，击发，一气呵成。

对面那名狙击手一个激灵，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，抽搐了几下不动了。

“亚崔迪老大，我这回说得对吧？”汉斯说笑着看向里奥。

“很好，不过别放松警惕，敌人还有不少呢。”里奥点点头，提醒大家战斗才刚开始。

刚才那堆废车后跑出两名敌人，正背对他们跑向一堆破木箱后面。

里奥还未扣动扳机，就见破木箱后闪出四五名敌军一齐向他们开火，逼得里奥不得不放弃刚才的目标，缩头躲避起来。

子弹打在废车上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。卡特痛叫了一下紧跟着一句粗口。

“大家快躲到水泥墩后面，废车壳子挡不了几发子弹。”里奥赶忙提醒大家转移到防护性更好的掩蔽处，“卡特你怎么样？”

“没啥大事！亚崔迪老大，后背擦了一下。”卡特撅着屁股躲在一堵缺了一块的水泥路障之后，要不然身体轮廓掩盖不住。

双方势均力敌，在刚满百米的近距离上展开了对射。里奥一方有6人，一挺轻机枪，一支可以连发带二倍镜的全威力弹改装步枪。对方有5人，均持普通突击步枪，但是占据的位置更方便在掩体之间穿梭。

里奥在三个水泥墩，两辆破车和两个木箱之间来回穿梭。每次扑倒后不急于开火，而是趴在地上慢慢向外探出头观察情况，接着再猛地起身射击。无论是否击中，都不会查看，而是继续向下一个掩蔽部冲去。

“啊！”柯西右侧锁骨中了一枪，捂着伤口的指缝间，正不断向外渗着血。

“注意隐蔽！伤员自动后撤，为无伤者提供弹药！”里奥无目的地喊着，虽然知道意义不大。

“噗！”一声闷响，里奥觉得自己胸口被人狠狠怼了一拳。

紧接着，自己正被惯性带着向后倒去的当口，左手背也是一阵剧痛，一枚子弹穿过手心打在精确步枪的护木处，震得枪口高高扬起，带动着右手向后翻去，重重砸在地上。

“老大~”五班的几人异口同声地朝自己喊道，连偎靠在碎石堆后面的柯西都焦急地盯着自己。

“咳……我没事……”里奥忍着胸闷气短，费力地憋出了几个字。“我有防弹衣，死不了。你们才要小心……”

“谁还有绷带？我左手让那帮犊子钻了个眼儿。”里奥感受着自己左手的枪伤，似乎中指的掌骨断了，无名指掌骨也不好说。

大卫赶忙爬到里奥的旁边，为他包扎左手，并且在外边打上夹板。

左手暂时不能用了，不仅是射击时只能将护木搭在左臂上，更大的问题在于无法侧身匍匐，只能跪爬着高姿匍匐。高姿的缺陷不止是速度慢很多，在这种环境下容易暴露身形，同时里奥一直觉得这个姿势很糟糕。

一方面只有五名民兵，一方面是五个民兵加一个正规军还有一挺机枪。即便有更多的掩蔽物，胜利的天平还是逐渐向着里奥的一方倾斜。

最后，仅剩的两名敌人扔下三具尸体跑向废车处理场更深处。

从结果来看，里奥一方在这场短暂的遭遇战里还是占了便宜的。总共只有两人轻伤，一人轻微伤。卡特在短暂的休整中脱了衣服为后背上好消毒剂与医用胶布后，又活蹦乱跳加入战斗了。柯西因为锁骨中弹右手拿不了枪，里奥自己则是左手中弹不方便据枪。

一队人交替掩护着来到主楼附近。这是周边唯一一栋外观完好的多层建筑。

或许之前考虑到加强防护性，除了一层的一个小门，其余的门窗都被木板或铁皮钉死了。这样一来，便无法从窗口向外射击敌人，给里奥等人进入楼内带来不少方便。

当然，也意味着楼内的战斗可能会很激烈。

距离主楼还有不到80米远的距离，楼前依旧是一堆散乱的垃圾残骸杂物废料。

之前那两名敌人边退边打，利用着杂物残骸的掩护慢慢向楼内退去。

但这种状态下开枪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。做好掩护，很容易躲避飞来的子弹，被打中反倒是倒霉和战斗素养太低。

老鬼汉斯卧倒在地上，架起里奥给他的精确步枪，不慌不忙地瞄准一个敌人。“砰！”的一声，目标应声而倒。

接着汉斯稍稍挪动了一下枪口，重复刚才的动作。

又是一声枪响，两名敌人最终没能逃进大楼内。

之后汉斯费力的双手撑地，用尽吃奶的力气试图从地上爬起来，最后还是被艾利克斯掺着才站起来。

“汉斯，你该减肥了。”大家揶揄着这个身材完全不像黄区人的胖老头。大楼外已无敌人，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“唉，刚才这一趴，肚子被挤了一下，真是不舒服。”汉斯对于他人的精神羞辱早就做到风轻云淡了，“亚崔迪老大，以后别让我趴着打枪了。太特么难受了。”

“我说汉斯老头，你还有肉干吗？我也想补补。”卡特继续不为所动地调笑着汉斯。

“当然有，你老爹我什么时候差过你们肉干。”说着，汉斯就掏了半天，最后从裤裆里掏出一条压得变形的老鼠干，“给！”

“不用了不用了……”卡特连连摆手，表示受不起。

“切，这就是你们一个个都瘦得像**一样的原因。”汉斯颇为得意的啃起了老鼠干，“黄区这种地方，想像我一样富态，一是不能挑食，只要吃不死人就给我咽到肚子里去。”

“二来，就是坚决不碰眼霜啊、瞌睡针啊、草啊这类东西，哦对还有粉儿。”

“你不是说自己从机修班跑到一线就为了眼霜吗？”柯西一脸疑惑。

“孩子，这你就不懂了。”汉斯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，“你们那样给自己用眼霜实在是太糟蹋好东西了。这东西那到黄区的酒馆里，那可就是绿油油的票子啊。”

“嗨，这些我们都懂，我还知道卖给那些帮派能拿得更多，就看你是不是有命挣也有命花了。”卡特插了一句，表示不以为然。

“嘿嘿，所以更不能乱碰这玩意了。”汉斯讪笑道。

接着，汉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观点。

“信你们汉斯老爹的话吧。不挑食，什么都吃。少碰药，滴粉儿不沾。只有这样，你们在黄区才能像汉斯老爹一样活得长久。”

“你看我才49岁，但是谁不都说我像69一样？”汉斯捋着乱糟糟的花白胡子，颇有些自豪。

“看着比实际老，这不是啥好事儿吧？”卡特和汉斯似乎像两个专业喜剧演员，不断地挤兑着对方，又不触及矛盾核心。

“管他呢？看着老才能活到老。这是汉斯老爹的生存哲学。”